最近,路sir看了一篇文章,作者说很多城市在卖“饭碗”,一场巨变正在上演!
什么巨变?且看新闻:
7月16日,四川阆中市国有资产管理中心委托教体局,在全国公共资源交易平台上发布招标公告,要拍卖:全市公办学校、行政及事业单位、国资公司的食堂食材统一配送服务。上边白纸黑字写着,服务涵盖8万师生,以及近2万公职人员的饭碗。
注意看,是拍卖未来30年的!是不是很魔幻?
何止四川阆中市!后面河北香河县、四川什邡市、重庆南川区等县城,紧随其后。
重庆南川区出让未来28年停车位的经营权。
贵州习水县把未来20年的部分广告载体特许经营权,卖出了1亿多的价格。
什邡市的一万多个停车位,则卖了3.8亿元。
四川阆中市这样荒唐的做法,一经舆论发酵,被叫停了。
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?说到底就是地方收入太少了!想法子创收!
有人这样分析,“疫情防控、减税降费,以及土地收入下滑三大因素,把这些城市一步步拉进一个巨大的泥淖。”
不过话说回来,阆中市的做法倒是让路sir想起姜文那部电影《让子弹飞》。
大家都还记得吧?电影里头,说张麻子和师爷上任鹅城,发现前几任县长,已经把鹅城的税收到了90年以后。
年收年的税?姜文又在搞夸张!各位,还真不是!这电影讲的就是四川军阀统治时期的故事,是真真切切历史上发生过的。
1.民国奇葩税:预征税,30年代交90年代的税
自古以来,交税要不就是一年一次,要不就是一年两次。可这样的交税频率,要是在正常年份还好说,可要在特殊时期,国家财政紧张,可能就不够用了。
怎么办呢?一个是税率要提上去,再一个就是让老百姓提前交税。今年的税交完了,那就交明年的税。明年的税也交完了呢?那就后年、大后年、大大后年。
在历史上,很多朝代都预征过税款。目前知道最早的是北魏孝明帝,为了弥补军费的不足,他预征了全国六年的田赋。后来的隋炀帝,晚唐、南宋、明末和清末的皇帝们也都不同程度地预征过税款。
而到了民国时期,四川的军阀们更是把预征税玩到了极致。
四川的大小军阀们打来打去,军费开销巨大。能想到的苛捐杂税都用上了,他们就瞄上了预征税。一开始,还是紧急时候预征个一年。后来,随着胃口越来越大,再加上没人管着,他们索性就把预征常态化。
反正时局动荡,谁也不知道几年以后,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,收这个地方的税。既然如此,眼光那么长远干嘛?今朝有地今朝税,恨不得老百姓一年就交个十五六次,把儿子辈、孙子辈的税也给一起交了才好。
就这么着,早在年的时候,四川南充的税就已经被收到了年,原子弹都爆炸成功了。新繁县的税被收到了年,成都被收到了年,改革开放都开始了。
灌县被收到了年,安县被收到了年,90后们都一批一批地出生了。甚至,据说川北的税被军阀刘存厚收到了年,咱们社会主义都要实现全面现代化了!
不过,川北这个数据确实太夸张,咱们也只能“据说”。但是,其他几个地区的数据,都是有实打实的县志和史料来佐证的。
2.民国奇葩税:粪便税
晚清到民国时期,四川有个著名的奇才叫刘师亮。他曾经考过科举,连举人都考不上;他曾经做过生意,开浴室、办报纸,但基本上都没成功过。可是,此人在民间,却声名远扬,妇孺皆知。
为什么?因为他只要拿起笔来,那肯定是嬉笑怒骂、针砭时事,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。
比如,他曾经写下过这么一句讽刺效果拉满的打油诗:“自古未闻粪有税;如今只剩屁无捐。”听起来很奇怪是不是?俗话说得好,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。可在民国的时候,就真的给你管上了!
怎么回事呢?话说当时,四川的省长叫杨森,在国民党里大小算是个元老人物。名义上是四川省省长,但其实,也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军阀而已。但是,自古到,蜀中要塞,向来是重要的战略地区。
在这里,武备派、速成系、保定系、军官系、实业团等等,大大小小的军阀派系,多如牛毛,一个个更是八仙过海、互相斗法,你国民党的元老算啥?省长?省长给钱给枪不?
所以啊,这个杨省长要想号令四川,光有任命书,没用,还得有全四川最硬的枪杆子,最能打的军队,这么一来,他自然就要到处搜刮钱财了。
搜刮到什么程度呢?年,杨省长被另一个叫刘文辉的军阀给击败了。战事过后,他一瞅那手下那些兵,一个个衣衫褴褛、破破烂烂的,得给士兵们整身新军装不是?这可是笔不小的开支,哪怕是打补丁,都得花钱不是!
于是,杨省长就想了一招:派人在城门口守着,哪个老百姓的衣服稍微好一点、长一点的,给我拦下,上去咔嚓就是一剪刀,把衣服剪下一截,一块一块地收集,给我运军营里,缝补我士兵的衣服。
咱刚才说的刘师亮的那副讽刺对联,说征“粪税”,就是这位杨省长干的。当时,大部分农民种地,用的还是粪啊尿这样的传统农家肥。农民自家的不够用,就会到城镇里头挑点粪回去用。杨森杨大省长呢,发现这个创收好路子,派出军警,还是守在城门口,但凡来个农民进城挑了粪,想出去是不是?得,一担粪,先交几个铜板的税,不交,不让你拿走。
您说说,人家来挑粪,是在给城市卫生清洁做贡献。你不但不给人家垃圾处理费,不但不奖励人家为绿色生态农业做贡献,反而还要收税,这吃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?简直就是吃屎。
不过呢,这“粪税”可不是杨省长的首创、独创。收粪税,在四川,那是有历史渊源的。早在清末,当时的四川总督瓜尔佳·奎俊就为了摊派朝廷分发下来的庚子赔款任务,脑洞大开,突发奇想,发明了“粪税”。进城挑粪的,每担粪,都得交几文。城里的每个厕所,每个月还要交几百文的税呢。
事实上,咱也别嘲笑四川军阀,民国时期,收“粪税”,远不止四川一个地方。就连北平,皇城根下,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。甚至,各个政府部门还在争夺“粪税”的管理权。
卫生局说,粪便之事,事关卫生,应该是咱们卫生局来收;社会局说,人有三急,粪便问题属于社会问题,应该让咱们社会局来收。听到他们两部门吵,税务局忍不了:收税本来就是我们该管的事,你们跳出来抢什么抢?
瞧瞧,谁说大粪臭了?这特殊时期特殊环境里,都成香饽饽了。看看当年的国民政府的这帮大老爷们,一个个的,怎么发展经济,怎么保障民生,没招。一谈怎么从老百姓的屎尿屁里掏钱,这帮官员们就头头是道。
所以,刘师亮的这句“自古未闻粪有税;如今只剩屁无捐”,之所以这么有名,是因为他真的说到了当时老百姓的心坎儿上。
民国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,那真不是盖的。连粪税都有,更何况是别的税呢?
据统计,新中国成立之前,全国的捐税名目,多达七千种左右,什么鱼税、鸡税、火柴税,甚至还有一种,估计今天嚷嚷着躺平的小伙子,立马吓得出门上班了。
民国时期,还有征收“懒税”的,偷懒的懒,脑洞之大,超越咱们的想象,真正是“民国万税,天下太贫”。
撰稿人:杨梅,对外经贸大学金融学士,北京大学法律硕士编辑:凉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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